最圣洁的祭司――维斯塔贞女
摘 要：维斯塔贞女作为古罗马社会中最特殊的女性，在公共和社会生活中拥有重要的地位，肩负着重要的宗教职责。同时，维斯塔贞女的权利与地位是以保持三十年的贞洁、牺牲自由与幸福作为代价，表明其也是男权社会的牺牲品。
关键词：古罗马 祭司 维斯塔贞女
在古罗马宗教中有一类特殊女性，这就是维斯塔神庙的女祭司，又叫维斯塔贞女。维斯塔（Vesta）是罗马神话中的灶神，相当希腊神话中的希斯提娅（Hestia），“维斯塔的神殿是一个建在罗马法庭前的圆形建筑，里面供奉着灶神，由处女保护，她们的职责是保护灶神雕像前的圣火永不熄灭，神庙建立于罗马的第二任国王努马。”[1]罗马人认为维斯塔国家神庙女灶神的圣火是生命的象征，也是罗马本身福祉的保证与象征。由于灶神崇拜以火为中心，并且火纯洁无垢，因此罗马人认为守护神庙圣火的只能是未受玷污的处女。
一、甄选与职责
在甄选维斯贞女时，大祭司长会列出20个贵族女孩的名单，通过抽签来决定人选。维斯塔贞女服务期间应保持贞洁，职责是保持庙里圣火长明不灭，深受社会尊敬，首领被称为大贞女（Virgo Vestalis Maxima）。维斯塔贞女最初为4人，后增至6人。对维斯塔贞女的挑选是很严格的，“她们必须父母双全，口齿清楚，听觉正常，身体没有任何其他缺陷；她不得自己摆脱父母的管教……她的双亲不得曾为奴隶，或曾从事贱业”[3]。在古罗马，离婚是合理且合法的，但却能影响到女儿是否能当选为维斯塔贞女。帝国初期，“奥古斯都建议任命一位维斯塔贞女来接替那圣洁无瑕地主持了五十七年的维斯塔祭仪的欧克奇娅，他感谢丰提乌斯・阿格里帕和多米提乌斯・波里欧两人，因为他们为了公家的事务争着要把自己的女儿献出来。结果选定了波里欧的女儿，选定的理由不外是她的母亲还和自己的原配丈夫住在一起，而阿格里帕的离婚却使他家的名声受到了玷污。”[4]
大祭司在欢迎入选者时会说：“我选中你成为供奉女灶神的贞女，为了罗马人民的利益，去完成神圣的仪式并履行供奉女灶神的职责。”[5]维斯塔贞女必须住在女神庙中，除了生病以外，一般不能离开神庙。第一个10年她们主要是学习各种仪式仪规；第二个10年则是执行这些仪式仪规；最后一个10年是教育新来的贞女。她们日常主要负责看守和照管维斯塔神庙之火永不熄灭，为此她们得夜以继日地往圣火上添加燃料，每天每名贞女当值时间至少为8小时。除了照料圣火以外，她们还制作献祭的圣咸饼，照管一些圣物，还要参与许多与土地和生活必需品相关的宗教节日的庆典活动。
二、权利与地位
维斯塔贞女是女性担任的重要神职，受到人们的尊敬，享有很高的声望，而且享有一般罗马妇女难以企及的特权。当一个年幼的女孩被选中作维斯塔贞女时，她立刻从束缚罗马妇女一生的父权和夫权下解放出来。《十二铜表法》中就规定其从家长监护下解放出来，“她们有权在她们的父亲在世时订立遗嘱。”[6]维斯塔贞女因此可以通过遗嘱把财产留给她所青睐的任何人，她们有权不通过监护人自由地管理自己的事务；她们在法庭上作证可以不必宣誓；出行时她们乘坐华丽装饰的马车，在街道上有为执政官清道的小吏为其引行，连执政官和地方长官等地位崇高的官员也要给她们让路，普通民众要是在载着她们的车舆下通过就会被处以极刑。“她们享有特赦权，路遇绑赴行刑的人可以宽恕该犯，但女祭司须声明是偶遇而非预谋。”[7]
此外，维斯塔贞女还拥有看管重要文件、条约和遗嘱的职能，就连屋大维、安东尼、雷必达签订的“后三头”协议都送交给她们保管。“凯撒的遗嘱是在公元前45年9月13日在拉维库姆附近的大地产上写下的，由维斯塔贞女祭司长保管。”[8]奥古斯都的“遗嘱分两个小本子，一部分是他亲自写的，一部分是由他的释奴波里比乌斯和希拉里奥代笔的，由维斯塔贞女负责保存。”[9]奥古斯都把最高司祭的住所让出来给维斯塔贞女居住，并且注意到要提高她们的威信和增加她们应享有的特权。[10]奥古斯都还“增加了祭司、尤其是维斯塔贞女的人数，还提高了她们的地位，增加了她们的津贴，扩大了她们的特权。”[11]普通民众死后都要葬在城外，而维斯塔贞女死后被葬在城墙之内，其肖像还能被刻印在钱币上。
三、罪与罚
维斯塔贞女的优厚待遇表明了她们在罗马国家的宗教和社会生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们摆脱了父权和夫权的控制，但同时也为另一种较为隐蔽的男权所控制。她们处于大祭司的控制管理之下，她们的选任入职，职责的履行都由大祭司严格控制和监督，大祭司成为贞女们的监护人。从这种意义上说，维斯塔贞女并非是最解放的罗马妇女，她们同样也处于男权的控制之下，只不过形式较为隐蔽罢了，所以我们对其社会地位不宜估计过高。
注释：
[2]《罗马十二帝王传》苏维托尼乌斯，第一卷 《神圣的奥古斯都传》，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65页。
[4]Tacitus， Annals，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John Jackson，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86， 1994.
[8]《罗马十二帝王传》苏维托尼乌斯，第一卷 《神圣的朱里乌斯传》，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43页。
[9]《罗马十二帝王传》苏维托尼乌斯，第一卷 《神圣的奥古斯都传》，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1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