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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在巴格达萨德尔城梭巡

小编:

伊拉克战争战火最盛的时期,伊拉克有几处人称“美国人墓场”的地方,其中最知名的莫过于在巴格达东北方的萨德尔城(Sadr City),那是个有上百万人的贫民窟。我第二次去伊拉克的任务是与当地特种部队并肩作战,几乎每晚都要进入战区捉拿什叶派反叛者的头目。任何时间进萨德尔城都让人神经高度紧张,因为美军曾在这里遭遇几次规模最大、手段最卑劣的袭击,尤其是这场战争前六年在那里发生了许多的事件。

为了避免读者不了解伊拉克的背景,我按我的看法简略地列出在2003年春季美国入侵伊拉克后所发生的基本情况。

・美国在2003年春天入侵伊拉克。为什么?不必深究,因为说真的,除了迪克・切尼、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和保罗・沃尔福威茨(译注:分别是时任副总统、国防部部长、国防部副部长,最后一个被称为“伊战设计师”),谁会知道呢?

・伊斯兰教有两个主要的派别:逊尼派与什叶派。伊拉克人民约有百分之三十属于逊尼派,百分之六十是什叶派。逊尼派以受过教育的精英人士为主,什叶派则多半是穷苦的贫民窟居民,劳动阶级。萨达姆是逊尼派,他妥善照顾所有的逊尼派成员,同时压迫、镇压什叶派的势力。伊拉克军队大多由逊尼派教徒组成,他们在美军接管后马上就被解散,所有的逊尼派士兵回家待业――让所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战士回家,没有工作,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为了夺回权力,被裁减的逊尼派军人对美国扶植的“过渡”政府发动叛乱。而什叶派认为此时正是他们对逊尼派报复的机会。逊尼派全面抵制仓促举行的首次民主选举,结果是只有什叶派在选举中获得席位。什叶派后来滥用权势,让刚成立的军队在美军的盲目支援下攻击逊尼派重要人士,宣称那些人是反叛势力的一部分。逊尼派因此把伊拉克政府视为美国侵略者和什叶派攻击他们的工具,从而演变为全面叛乱。

・国外的基地组织(逊尼派激进派和极端分子)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他们在伊拉克境内肆意杀害什叶派和逊尼派的百姓,用“以眼还眼”的方式激发两派之间的冲突。基地组织喜欢混乱,认为他们能够在疯狂中有机会夺权。2006年2月,萨迈拉镇(Samarra)神圣的什叶派“金顶”清真寺被基地组织炸掉,什叶派当时极端愤怒,大肆屠杀逊尼派教徒报仇。双方的暴力活动变得越来越残酷,出现宗教派别大清洗的一股潮流。

・伊朗是伊斯兰世界中唯一的什叶派国家,他们希望伊拉克能由什叶派掌权。因此提供大量的军力和装备,支持由萨德尔领导的什叶派民兵,给规模已经相当大的内战火上浇油。而美军部队为了稳定局势,实现民主而合法的政府,基本上在试图与两派势力作战,还要面对基地组织和伊朗的支持。

总而言之,逊尼派发现基地组织才是制造纷争的幕后黑手,同时也警觉到,在美军的训练和支援下,加上伊朗的插手,什叶派变得越来越强大。逊尼派一见苗头不对,连忙见风转舵,跟美军联手对付基地组织,许多基地组织势力因此被歼灭,主要靠特别行动。而后逊尼派也参与选举,获得了一些代表席位,形势才慢慢缓和下来。那个有名的“增兵计划”的确帮了一点忙,不过真正让局势缓和下来的关键还是逊尼派决定换边站的那一刻。激进的什叶派民兵依然想攻击逊尼派,不过因为对手有美军撑腰,那些自讨苦吃的民兵几乎落得溃不成军。

好啦,回到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2009年2月。有美国撑腰的伊拉克政府几乎击垮最大、最能打的什叶派民兵――迈赫迪军。他们的首领萨德尔因此同意停火,并躲到伊朗去了。迈赫迪军中较极端的民族主义分子自成派系,仍旧持续在萨德尔城内惹事作乱。我的战斗任务的核心目标就是消灭某个还滞留在城区里的分离组织,这就是为什么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萨德尔城出勤:我们要彻底歼灭这个最后的阵营,而我们也做到了。到2009年3月左右,那个组织就已被铲除得一干二净,我们在四个月内逮到了八十多名民兵领导人及其金主。

2009年2月,我在冲绳的营长库尔特飞来探望我们,并在巴格达待了将近一周。我们在冲绳的营队是独立运作的,所以对我们而言,他就是我们的大老板。库尔特这个人超级聪明、言谈得体,仿佛在运筹帷幄一百万个任务之余,还能同时带领冲绳的营队进行改革,迈向伟大远景。服役期间,我总共在五名营长手下做过事,而他们全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出色人物;我的意思是,他们身强体壮、聪颖过人,还深谋远虑,是超乎常人的全方位人才。各位仔细想想,能在特种部队担任军官是相当杰出的成就,每个营约有三十名上尉,十五年后脱颖而出的人才能成为营长。库尔特就是如此。

当晚跟库尔特简短寒暄后,突然上级下达任务(突袭的即时情报到来)。库尔特立刻要求跟我一同出勤,这让我更吃惊了,毕竟他并不是为此来到这里的,而且他的级别相当高,甚至有点老了。我知道他出身于特种部队的校队,是个有过数次作战经验的沙场老将,并不是想借此证明自己仍旧宝刀未老,他纯粹只是想到现场看看他的部下在实战中的表现。

这次特别任务的地点是萨德尔城。因为整个贫民窟的形状和划分看起来就像个大型棒球场,所以我们习惯把不同区域称为一垒、二垒、三垒、本垒跟投手丘。这次的目标接近三垒区域,是很典型的例行任务。有个坏蛋,大概是什叶派民兵头头这样的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了,而我们获得他在哪儿的最新情报。任务内容:俘虏他,除非他反抗,否则不能伤他性命。库尔特立刻表明他知道自己的角色是“观光客”,不会干涉我的指挥。他问了一些基本的伏击应对程序后,就准备出发了。

刚到城内,库尔特马上找到刚下车的我,他在街道间行动的方式令我印象深刻,显然他仍拥有特种部队的作战能力,还记得行动的方式。他看起来就像个战士。来到目标房子的周围,我命令队员破门而入,清除屋内的威胁。那栋房子非常小,所以我、库尔特和我的一些无线电通信兵、空军作战管制队队员、口译、伊拉克指挥官,都留在屋外。

在街上待命时,我接到队上枪手雷德的无线电呼叫,内容很好笑。他留在我们开进城的车里,就在同一条街的不远处等着。在任务结束要撤离时,他会开车前来接应我们。 雷德说:“有个家伙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两次,用手电筒画圈、吹口哨,然后又躲回屋里。我该怎么做?”

这有几个可能性:第一,那人可能是什叶派民兵的成员,正在呼叫同伙反击。口哨声跟手电筒可能是他们的暗号,用来向附近的同伴通报美军来袭。另一个可能性则是没事。好啦,该怎么做呢?

我判断目前的情报尚不足以做出任何决定,情势也不算紧张,但显然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无论如何,就算那并不是启动什叶派民兵预警系统的信号,我也不希望他吵醒附近邻居,让真正的坏蛋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我清点了一下在屋外待命的人,大约有八名队友,然后命令他们往停车处移动,去那个家伙所在的屋子,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整个决策过程中,我完全忘记告知库尔特我们准备离开,但他马上会意过来,隔着恰当的距离跟着我前进。在萨德尔城的街道上走动需要高度的警戒心,因为随时都可能有疯子突然从他家窗口给你一枪,所以我们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在彼此掩护时仍然格外谨慎。在彼此的掩护下穿越街巷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行动方式,虽然我们已经做过数百次了,不过还是需要相当程度的练习才能让团队产生节奏一致的默契。库尔特看了看我们的步法,马上就抓到其中要领,跟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们抵达停车处,雷德用他的红外线聚光灯瞄准器指向那人所在的房子。我们戴着夜间任务必备的夜视镜,迅速向那间屋子移动,不过我一接近门口就发现另一个资格比我还老的队员拉图已经守在门边了,他的枪口正对准前门。我进到屋里查看了一番,发现它有三层楼高,而我身边跟了八名美军士兵,我们可以冲进屋里,清除所有的威胁,扣留那个家伙――这是选项之一。可是我们该这么做吗?要全面搜查整栋屋子可能会花上一点时间,此外,如果这里真的是什叶派民兵的藏身之处,不就会有一帮战士吗?八对一绝对绰绰有余,但我们不能因为只看到一个人跑出屋外,就认定屋里只有一个人。换作是你会怎么做呢?

尽管全身充满蓄势待发的紧张,面对眼前未知的状况,我再次判定目前信息依旧不足以做出任何决定,于是命令队员围成圈子并各自找个好位置。我们要“顺势而为”,在军事用语上就是“静观其变”的意思。库尔特毫不迟疑地窜到一辆欧宝轿车后头跪下,把他的步枪对准街道。

大约过了十分钟,前门突然被打开,那个家伙走了出来。在一片漆黑中,他没办法看到我们,不过戴着夜视镜的我们视线就跟白天一样清楚。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把门关上时,有好几道来自我们的瞄准用红外激光器瞄准着他,这是一种加装在枪支上的装置,能够帮助我们在戴着夜视镜的状况下瞄准目标,透过夜视镜,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圣诞树。我感到有些滑稽,因为在训练过程中,我们一再被叮嘱绝对不能用红外激光器指向别人,因为它会“灼伤视网膜”,但我们现在正用好几道激光瞄准这个人的脸部跟颈子。当然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不过他的眼睛一定已经深受其害了。真希望我们有空去确认一下他的眼珠子是不是有受到重大伤害,因为我一直怀疑那个警告的真实性――很难说呀,有时候军方的安全标准就是过了头。

守在门边的资深队员拉图是个相当从容又镇定的斐济人,他踏出黑暗,对那个家伙说了声“嗨”,他的枪口一直在五英胀馕任鹊囟宰寄歉鋈说牧场N蚁肽鞘泵扛鋈硕计磷×撕粑,因为大家都不确定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会不会突然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若是如此,他马上会被我们打成蜂窝。拉图站出来打招呼后,那人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马上跪下来投降。原来他是负责看管街上几辆昂贵轿车的某种保安,只是想让我们知道他在这里。虽然不那么合乎情理,但他的确证实了自己所言非虚。

此时,另外一组队员已经完成了原先的任务,把真正的坏蛋抓到手,正朝着停车处这边过来。会合之后,我们很快地交换了分开后的情况,然后像英雄般带着街上的另一个坏蛋返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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