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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的女性地位与命运

小编:

摘要:《且介亭杂文二集》中的《人言可畏》一篇,不仅是对当时报刊行业的讽刺与批判,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女性的地位和命运。作为被启蒙者之一的女性,鲁迅给予了很大的关注,在他的作品中均有体现。

关键词:人言可畏;看客;女性命运;自我

一、“看客”与“被看之物”

鲁迅笔下的女子的命运基本都是悲剧的,是社会发展过程中的陪葬品,很多却也作了无谓的牺牲。这些女子,一种身份是看客,另一种身份是“被看之物”。她们一方面作为“看客”存在于“无物之阵”当中,一方面也作为一种与男性身体有着很大不同的存在,成为“被看”的视觉焦点所在,即所谓的“被看之物”。为什么用“物”这个词,因为当时的女性很多都不具备所谓的“人”的特征。没有独立的思想,没有充分的自由,出阁前听从父母,出阁后听从丈夫。在自我意识与人格独立上存在着巨大的欠缺,所以可以称之为“物”即“非人”。在《人言可畏》中,为何作者要着重提出报纸新闻在讲及女人时,会多添加一些修饰词,变成隐晦的女性的身体描写和性描写。就是因为女性是属于“被看之物”的,在男权制社会中,女性始终是男性的玩偶。就像易普生的《玩偶之家》一样,女性的身体是被男性占有的,甚至女性的精神也必须是要从属于男性的价值观的。女性处于一种被异化的环境之中,处于一种“被看”的境地。因此,鲁迅也在《人言可畏》中提及“案中的男人的年纪和相貌,是大抵写得老实的,一遇到女人,可就要发挥才藻了,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就是“豆蔻年华,玲珑可爱”。一个女孩儿跑掉了,自奔或被诱还不可知,才子就断定道,“小姑独宿,不惯无郎”,“奇淫不减武则天”,“然而中国的习惯,这些句子是摇笔即来,不假思索的,这时不但不会想到这也是玩弄着女性,并且也不会想到自己乃是人民的喉舌”。

《故乡》中的豆腐西施杨二嫂、《明天》中的王九妈、《药》中的华大妈、《祝福》中的柳妈、卫老婆子,这些女性都是作为看客存在。而祥林嫂则是“被看之物”,她额头上的疤,她的隐私,她的所受的丧子的苦难,以及最后她的眼泪。还有《明天》中的单四嫂子,一个粗笨女人,她的儿子宝儿死了,镇上的人都来帮助她,只不过想窥探这个寡妇的生活以及品味她的人生悲剧而已,借此,看客才能获得一些隐隐的活着的快感。比如蓝皮阿五,帮着她抱孩子,而可能就是为了从单四嫂子的乳房和孩子之间的直伸下去的一下子,最后没到家就快速地找了昨天与朋友约定的吃饭时候到了的借口逃离了。还有其中的王九妈等人,是为着看戏而去帮忙,这些看客看着“单四嫂子”的时候,单四嫂子却是浑然未觉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看客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幸福”来源,她是无意识的。究其原因,一是她没有自我的独立意识,她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从前她听从父母丈夫,现在有了孩子便全身心地扑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孩子成为她的灵魂。孩子死了,她的灵魂也随之而去了,剩下了一副空空的皮囊,成为“非人”的存在。

大部分的女性,在那个时代之中,是没有自我的。她们的一切从不属于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占有它们的往往不是自己。她们一直处于“被看”的地位,而却又心甘情愿“被看”,在无意识中去承受权利无端被剥夺,义务莫名被添加的现实。在《人言可畏》中的女性也不是如此吗?小报记者用添油加醋的辞藻来描摹女性,以供给“看客”更多的视觉刺激与精神快感,聊以慰藉他们无聊苍白的生活。而被看的“女性”,弱者选择自杀,强者选择出走却最终逃不了堕落或死亡的命运。其中的阮玲玉也是如此,她一直处于被看的状态,她的电影,她的生活,她的隐私,处处成为看客的“看资”,她的男人们的“看资”。或许,她无法承受这种“被看”之后的看客发表的议论的压力,又或许她不想“被看”,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是孤身一人,她便也只有以死来求得解脱。在死的那一刻,或许她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的,只是那个社会,那个时代不容许女人――“被看之物”有这样的独立意识,因此,她的死亡悲剧最终是必然的。

二、“傀儡”还是“出走”

傀儡是带线的木偶,操纵木偶的是那根线。因此傀儡也是借指受人操纵、没有自主权的人或事物。上文说到女性属于“被看之物”,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傀儡。在男权制社会,女人始终处于从属的、被压迫的地位,“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规定了妇女在家庭中的“从人”地位;“从一而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有单方面约束了妇女的贞洁操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制约了妇女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利。女性在家从属于父亲,嫁后从属于丈夫,她们身上悬着一根线,而那根线常常掌握在男人手中,或者是掌握在这个社会观念手中,她们是那根绳子下跳舞的傀儡。一旦,她们挣脱出了那根绳子,那么,无意识的她们便也失去了生命,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因此,那些不同于“阮玲玉”的强者们选择不被看,选择不当傀儡,便毅然出走。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便是如此,她不想当丈夫的玩偶,可是她最终的结局又是如何呢?易卜生没有告诉我们,但鲁迅却告诉我们了。鲁迅曾这样写道:“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梦境的,因此只得走;可是走了之后,有时却也免不掉堕落或回来。”

在鲁迅的小说中,“出走”常常出现,如《伤逝》中子君喊着“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毅然离开父亲的大门,去追求真爱;《离婚》中爱姑不堪丈夫与人姘居的羞辱,愤然离家,召娘家人为她讨个说法;《祝福》中祥林嫂逃出婆家去鲁镇帮佣以图自食其力而不致被迫嫁人;可是这些“出走”的结局却都是苍白的,是属于悲剧的。子君追求所谓的真爱,挣脱原本在父亲手中的那一条线,将这条线交给了自己深爱的人。可是,婚后的经济危机,现实的压力让子君完全成为了涓生与家庭的傀儡。她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涓生,因此当涓生说出他不爱她的时候,她便崩溃了。她依靠涓生手中的那根线活着,一旦涓生放弃了手中的那根线,子君便也如同一团烂泥一般,瘫在地上,慢慢地在无自我意识的空洞与绝望中死去。子君的“出走”最终还是成为悲剧,为什么,因为她在精神上并没有出走,只是像寄居蟹一般,换了一个壳而已!再说《离婚》中的爱姑,她选择出走去讨个说法,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将希望寄托在了封建权力的代表――七大人身上。最终还是造成了悲剧,她依旧逃不出封建传统的魔爪,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便是出走之后又回来了的代表。

总之,在那个时代之中,女性不仅是属于被看之物,还是傀儡,她们缺乏自我独立意识,成为男权制社会的奴隶和附庸,却又常常享受这种当稳了奴隶的快感。在《人言可畏》中,鲁迅指出小报记者在描写女性时能够添油加醋的原因或许也在于此。女性在那个时代是被束缚的,是被忽视的,也是被玩弄的。女性的地位与命运在《人言可畏》这篇杂文中也可以体现出来,值得我们去思考去探究。当今社会,女性的婚姻与命运悲剧亦比比皆是,没有独立的意识,将自己完全托付于男人,幸者一生平安幸福,不幸者命途多舛,陷入人生悲凉之境地。女性如何真正独立自由,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值得我们深思。(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初阳学院)

参考文献:

[2]鲁迅.鲁迅全集第六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

[3]鲁迅.鲁迅代表作(上)[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

[4]张琪.试论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及其妇女观[D],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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